金辰“三杰”
“哧溜——嘎……”深夜,大风垭口的路面上因为货车刹车滴水造成了路面溜滑。在躲避一辆横穿公路的车辆时,一辆警车只好猛打方向盘,车子原地打了一个转,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等车子停下来,车里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开车的民警手臂被撞破。
“快看一下车上强戒的人受伤了没?”才缓过神来的那位开车民警立即提醒后面的同事。“大家都没事,就你受伤了。”同事通报着刚才那个意外情况发生后的结果。“我没事,出发。”车子调整了方向,继续往位于呈贡的昆明市强制隔离戒毒所驶去。车上的三个民警,就是昆明市公安局盘龙分局金辰派出所案件办理中队的张均、李俊、杨宇桀,人送绰号金辰“三杰” 。
合力围剿地下赌场
夜幕降临,喧闹的都市安静下来。在城郊的一个倒闭的餐馆前,几个黑影神出鬼没。餐馆里面,是一个聚众赌博窝点,里面的人正在疯狂通过“捕鱼机”(赌博电子游戏机)等赌具不停地“上分”,不断加大赌注。这里,是赌徒们寻找已久、认为很安全的“暗场”;况且,外面还有好几个“游动哨”。而在更远一点的地方,金辰“三杰”正在警惕地注视着赌场里的动静。这个“暗场”他们已经盯了10多天了,今天参赌的人员最多,是抓捕的最好时机,“三杰”决定动手了。
“你们只有3个民警和2个协警,这些也是你们治安组的全部人马了。参赌的人员众多,需不需要派出所提供警力支援?”在张钧向金辰派出所教导员张红请示启动抓捕行动时,张红担心治安组的人手不够,准备支援。“不用了,派出所的兄弟们都很辛苦,晚上再调动警力,会影响大家明天的工作,我们5个就行了。再说,抓捕机会稍纵即逝,现在正好是最佳时机,再错过,又不知是猴年马月了。”在得到教导员的许可后,对周围地形早已了然于胸的“三杰”和战友们如猛虎出笼,迅速“干掉”了赌场外面的“暗哨”,在里面有人开门要出来的一瞬间,几个人迅速控住住大门,冲进了赌场:里面到处摆着各类赌博游戏机,慌乱的赌徒们四处逃窜。
在赌博现场,全部参赌人员已被控制,但是,要让这些“老玩家”承认赌博,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于这些“老玩家”的三缄其口或者蛮横耍赖,长期办理治安案件的“三杰”有的是办法。在对现场进行仔细勘察后,“三杰”将这些人迅速分割成两部分:18名涉赌人员和5名赌场服务员。
张钧是从警时间最长的老民警,他先将服务员中一个负责“上分”的小伙子喊出来,找出他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所有参赌人员的“上分”情况。尽管这些参赌人员都没用真名,全部用的是外号,但在小伙子的辨认下,这些人对于自己的赌博事实再也抵赖不过去。等全部参赌人员和服务员被带回派出所,已经是深夜了。“连夜突审,固定证据……”其实,不用领导安排,“三杰”也早已配合默契,各自进入办案区开始突审。等天亮的时候,全部证据固定完毕,所有的涉案人员被分批送往拘留所。
“你们真行,才上班就看见你们打掉了这么大一个赌博团伙,一夜没合眼吧。看来,我们白天要加倍努力了。”和其他上早班的民警打着招呼的时候,“三杰”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他们还要坚持将所有的人送到拘留所,才能回家休息。
永不停息的“沸点”
“所长,金刀营的‘小老虎’机又开始到处摆的都是了。我们要想一个办法,彻底根治这种现象。”在派出所的例会上,“三杰”提出了辖区内的这个治安顽疾。
金刀营是金辰派出所辖区的两个较大的城中村之一,居住在这里的流动人口最多时曾达到5万余人。每天晚上,数千辆出租车进进出出,是辖区的一个治安重点区域。今年,金刀营居住的外来人口有所减少,但是很多商铺前都摆出了“小老虎机”,用来吸引“人气”。
“小老虎机”是有些专门从事赌博违法犯罪活动的不法人员放置在商铺门前的赌博电子游戏机,通常每放置一台这样的赌具,这些人每月会给店铺老板500元钱左右的“租金”。自“小老虎机”出现后,不但一些成年人会参与赌博,就连周围的一些孩子,也会将大人给的零钱、早餐钱或者买文具的钱,都拿来丢进了“小老虎机”里。
“以往,派出所会联合相关部门对这些‘小老虎机’和其他涉赌的游戏机进行整治,但是效果不佳。即便对店主进行一两百元的治安处罚,店主也不会在乎。”张钧介绍,一台‘小老虎机’的成本很低,也就两三百元,但每天的收入却有两三千元。所以,哪怕是公安机关对店主进行了治安处罚,在幕后操纵赌博机的人,也会替店主拿出来钱来处罚。间隔几天,小巷子里又到处是‘小老虎机’了”。
“要想一个办法,彻底根治辖区的毒瘤。”在例会上商讨后,“三杰”根据相关法律,拟定了一份“告知书”。
“在这份告知书里,我们明确告知店铺业主:凡是具有退币、退分、退钢珠等赌博功能的电子游戏设备,包括老虎机、苹果机、水果机、麻将机、跑马机、扑克牌机、退币机等,都属于赌博设备。为依法惩治利用具有赌博功能的电子游戏设备开设赌场的违法犯罪行为,凡是再摆设这些设备的,我们将依法严惩。同时,请广大商户和群众积极向公安机关举报此类违法行为。”
拿着印制好的告知书,三人到金刀营和所有商铺签订责任书的时候,很多店主还不以为然,认为民警是在走形式。“这到处都摆的是老虎机啥的,能抓那个啊?”但是,随着在告知书上签字后仍有人还在商铺摆放这些赌博设备时,“三杰”果断依法对商户进行严肃处理。
“他们谁动真格的啦!现在有7个老板被拘留了,还愣着干啥啊,抓紧将那些游戏机喊人拉走了。别为了一点小钱进去了。”这个消息在金刀营传得很快,没几天,在这里再也看不到“小老虎机”的踪影了。
“现在,这种杜绝涉赌的办法和模式,已经在盘龙分局全面推广。”金辰派出所所长刘德勋高兴地说,“三杰”像永远不会停止的工作“沸点”,永远保持着高昂的工作激情,对遇到的困难总会及时拿出解决办法。
高风险下的沉着冷静
“很多吸毒、贩卖毒品‘零包’的,都患有艾滋病、肺病等各种传染疾病。他们一旦被抓到派出所,往往会想很多办法逃避制裁,自伤自残、装病耍赖、伺机逃跑等是他们逃避处罚的常见手段。和这些人接触,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既要固定相关的证据,还要防止发生其他意外。”
治安组接触最多的是黄赌毒案件、侵财类案件和盗窃扒窃类案件。在接触的各类嫌疑人中,很多吸毒、贩毒的人都是高危人群,和这些人打交道存在很大风险。如何在面对高风险时保持冷静,也是对治安民警的一大考验。
张钧说起了一个故事。有次,他们抓住了一个吸毒男子。在证据固定后,男子声称自己的出租房里还有个孩子,要是自己被抓了,孩子在家里就要挨饿。尽管知道很多吸毒者谎言连篇,但为了对嫌疑人负责,张钧在请示派出所领导后,还是带着嫌疑人到他居住的城中村去寻找孩子。
群众反映:“他不但有个孩子,还有个老婆呢!”听到这句话,男子的脑袋耷拉下来。在找到男子的出租房后,他媳妇抱着孩子正在一间脏乱的房间里煮饭。当听说民警要带自己的丈夫去强制戒毒时,她很高兴的说:“他早该去戒毒了。民警同志,你们一定让他彻底戒毒再让他出来。他再不戒毒,这个家没办法过了。”听见妻子的话,男子低下头。
“豪杰”也有难言痛
治安组的工作特点和其他部门有所不同,一般涉及到黄赌毒的案件,都是白天事情少,晚上事情多。所以,治安组的几个民警基本上都是夜猫子。因此,也经常顾不了家。就说张钧,独自带着儿子生活,因为工作原因,照顾孩子生活和学习的时间非常少。
一天,教导员张红看见张钧坐在办公室发呆,居然还有眼中含泪。便赶忙向他了解情况,原来,由于张钧没时间照顾儿子,他的中考成绩很不理想,孩子难过,张钧也很难过,感觉十分愧对儿子。
“这几个兄弟从来都是低头干工作,家里的困难从来不说。我们知道了,也是很感觉对不起这几个兄弟。”张红说,除了张钧从来不说家里的困难,其实,李俊和杨宇桀也一样,不管家里有多忙,都不肯耽误工作。
奔进产房的父亲
2015年12月17日晚,治安组破获了一个大案子,抓了10名嫌疑人回到派出所,三人照例加班办案。当晚,李俊接到很多电话,每次都是小声小气地说:“马上要完了,马上就回去。”张红才忽然想起白天听其他民警说过,李俊的妻子在待产,怕是他的妻子有“状况”了。
“你抓紧回去照顾妻子,这里我们来处理,人手不够我再调其他民警来。”但是,不管张红怎么劝说,李俊就是不肯先走:“所里的民警都在忙着,哪里能抽出人手来啊。我抓紧忙,差不多了就回去。”等到李俊忙完手头的事,几乎是飞跑着跳上车,迅速赶往医院。
“到医院后,已经是凌晨3点了。李俊几乎是跑着去产房的,在他心里,还是想着要亲自送妻子进产房。但是,不管她怎么奔跑,等赶到时妻子已经进入了产房。那个时候,李俊是一脸的懊悔和惭愧,不停地对着岳父母道歉。看着他满脸的汗水,满肚子怨气的岳父母还是原谅了他。我们的民警也是普通人,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谁不想在妻子临产时尽点责任。”
“赶场”新郎倌
和张钧、李俊一样很难照顾到家庭的还有杨宇桀。杨宇桀是2013年才调到治安组的,算是“三杰”中的“小师弟”。但是,他和两个“师兄”一样,同样是很难照顾到家庭。
今年1月18日晚上11点,张红和杨宇桀送吸毒人员到强制隔离戒毒所。在路上,杨宇桀的电话就不停地响着,接起电话来,女朋友嗔怪的声音就传出来,一向沉稳的杨宇桀居然还和她吵起来。“有话好好说,别和女朋友吵架。”张红一边劝说着,一边喊杨宇桀停车,换他来开车,让杨宇桀坐到副驾上,耐性地在电话里和女朋友解释。而这时张红这才想起来,明天就是杨宇桀和女朋友举行婚礼的日子了。“我真糊涂啊,咋连兄弟的婚礼都忘记了。早想起来,怎么着也不能这么晚了还喊他去强戒所啊!”
那天,他们一直忙到凌晨3点才赶回来昆明。“抓紧送杨宇桀回去休息下。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好好去忙婚礼的事情。派出所有天大的事,都不许再过问。”
多年来,金辰“三杰”带领两名协警奋战在治安管理一线,用辛勤汗水换来了辖区良好治安秩序。他们中,一个是儿子中考成绩不理想,一个是孩子出生的第一眼看不到自己的父亲,一个是结婚几小时前才赶到婚礼现场,这都是为什么?也许只有放在他们宿舍里的那身警服才能回答。
(作者:昆明市公安局盘龙分局政工室 杨勇 侯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