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牛栏江水源保护区堆"雪山" 越堆越高太危险
磷石膏堆积成山
磷石膏山旁就是村庄
村民反映
化工企业堆放磷石膏渣不减反增
企业回应
已降低产量同时废渣堆放在减量
环保局称
水源区化工企业将逐步淘汰搬迁
作为滇池的生态补水河流，如果牛栏江脏了，那么滇池的水环境势必受到影响。4年前，昆明市环保局对寻甸县的两家偷排污化工企业发出了整改通知。然而，4年之后，又有村民向本报反映称，牛栏江水源保护区域内的化工企业，整改之前堆放在山间的磷石膏不但没有彻底清除，反而有增长之势。寻甸县环境保护局回应称，自2011年整改以来，他们要求企业减量生产，自己消耗产生的磷石膏。监测中，没有发现磷石膏堆放新增的情况，对于整改前堆放的磷石膏，也需要逐步消化。
村民 村旁磷石膏越堆越多
2011年牛栏江－滇池补水工程启动，从此，牛栏江被划为水源保护区。
寻甸县王岗屯村63岁的何大爷从小就生活在这一区域，家乡这些年来发生的变化，对他而言如历历在目。何大爷说，至少10年前，整个村子周边没有一家工厂。如今，村子周边冒出五六家化工企业，用“包围”二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何大爷称，先是有了云南常青树化工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常青树），后来，又出现了其他化工企业。每天产生的尘埃及刺鼻气味，让人喉咙发痒。栽种的烤烟会出现斑点，玉米的棒子越来越小了，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耕牛长期踩到磷石膏，脚都烂了。”何大爷记得，二三十年前，他们经常放牛的山坳，已变成由磷石膏堆砌而成的大山。
在村民的记忆里，2011年，中央、省、市、县多级环保部门派人到现场查看，对相关企业涉及的违法行为，开出罚单并责令停业整顿。4年过去了，村民们发现，堆积如山的生产废渣磷石膏，不仅没有清除，而且有越堆越多的迹象。一旦堆积的磷石膏山体发生滑坡现象，沿线的王岗屯村、聂鼠龙村、周高村等四五个村子也势必会遭殃。
探访 村口一座雪白“大山”
前天下午，晚报记者来到王岗屯村。刚进村口，一座雪白的“大山”映入眼帘。走近山脚一看，山体正是村民们反映的工业废渣磷石膏。磷石膏山体的一旁，冒着青烟的机械设备正在紧张作业。进出磷石膏堆放场的道路设置了门禁，被严格把守，没有工厂的许可，无关人员严禁入内。
记者发现，这个磷石膏堆放场距王岗屯村村口一百余米，离该村最近的一户村民仅二三十米的距离。这座磷石膏“大山”高度约二三十米，超过了旁边的一座小山。在村里采访，不时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感觉咽喉部位有不适感。
聂鼠龙村也在该磷石膏堆放点附近，行走在该村，或许是距离和风向的原因，刺鼻的味道开始变弱。
企业 磷石膏堆放只减不增
山间的磷石膏是否越堆越多？常青树的办公室工作人员李天友称，这些磷石膏是生产化肥留下的工业废渣，2011年因违规排污被环保部门处罚后，他们整改了三四个月才恢复生产，并按照整改意见，将年产量从10万吨减少到四五万吨。同时，产生的磷石膏废渣由他们自己处理，卖出5吨或消耗5吨磷石膏，他们才能生产1吨的化肥。所以，磷石膏堆放至今没有增加。如今，他们自己用这些磷石膏来生产砖。
记者想看看整改前的堆放数据和今年的堆放数据，李天友表示，掌握这一数据的工作人员不在，他无法提供。但他坦言，磷石膏堆放场地，一直是环保部门重点监测的对象。每个月环保部门都要来检查，如果堆放达不到要求，肯定不能通过检查。磷石膏山体是否会出现山体滑坡？李天友称，安监局也来检查过，如果存在安全隐患肯定会向企业提出来，他们目前没有接到安全方面的整改意见。此外，牛栏江饮水督导组也定期来检查，如果不合格，也不会允许他们生产。
环保 化工企业将逐步搬迁
寻甸县环保局副局长刘荣介绍，常青树建厂在前，牛栏江设水源保护区在后。目前，牛栏江寻甸境内有11家化工企业，距离最近的当属常青树，约1公里。最远的化工厂在金锁工业园区，在10公里以上。2011年，因违规排污问题，常青树被昆明市环保局处罚，并责令整改。从2013年至今，常青树产生的磷石膏渣近28万吨，利用了30多万吨。他们要求该企业只做减法不做加法，不能新增磷石膏，生产新增的磷石膏要求企业自己消耗处理。目前，常青树采取的是新增磷石膏与以前的磷石膏混合处理的方式，逐步清理之前堆放的磷石膏，并没有新增的情况。
寻甸县环保局每年都定期对常青树进行检测，并对牛栏江的水质进行检测。从2013年至今，牛栏江的水质都稳定在三类水质，没有超标。
但这些磷石膏渣和牛栏江寻甸境内11家化工企业生产的工业废渣对当地环境就绝对没有隐患吗？刘荣坦言，绝对没有隐患是完全不可能的。磷石膏的水分很大，板结比较快。如果企业停下来，磷石膏渗滤液超过警戒线，这些液体就会通过地下层渗透污染水源。新增的磷石膏含水量高，一定程度上可以稀释渗滤液。
刘荣表示，要将水源保护区内的这11家化工企业完全搬迁，需要大量的资金重新为企业选址。对于水源区内的化工企业，只能逐步淘汰搬迁。
春城晚报记者 熊波 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