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访：安监出击查处昆明秘密油库和流动加油车

夜色中流动加油车在呈黄公路上为一辆大货车加油

平安驾驶员城挂有“中国石油”牌子的私人加油站

执法人员查处成品油黑窝点

私人油库柴油标价4.9元/升

     昆明信息港讯（都市时报） 2017年的昆明市“两会”期间，一份政协提案披露出一组惊人的数字：据不完全统计，2017年年初，昆明发现加油黑窝点12个，流动加油车辆46辆，每月销售柴油近1万吨，非法获利近500万元。

    都市时报记者在前期搜集线索基础上，走访了数个工业区、物流城、大型停车场、高速公路收费站附近等黑油库、黑加油点相对集中的区域，并向安监部门举报。

    6月14日，经开区安监局约谈了辖区内21家物流城、驾驶员城负责人，叫停了物流城、停车场内未经审批的非法加油点，并重申：严禁物流城、停车场为流动加油车提供停靠及加油点，否则按照法律法规“顶格”处罚，涉嫌犯罪的，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藏在暗处的油库

    6月7日下午，昆明大板桥对龙村村道，时间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原本走着的老头身子一顿，停下来，转身打量向他发问的人，反问：“卖柴油？你们要买柴油啊？”老头又往前走一步，又回了一句：“认不得啊，我们。”“认不得”三个字被他说得又慢又长。空气里再次出现诡异的静默。

    十多秒后，老头再次开口，左手一挥：“这里有个油库，就在围墙背后。你们沿着旁边的小路一直走，看到一扇大铁门，就是了。”语速极快。

    沿着青色的碎石小路往前走上300米，有一扇紧闭的银灰色大铁门。门口的路面被车轮无数次地碾压后，青色碎石嵌进了黄土里。这里围墙比别处高，目测近3米。门口右上角处有一个醒目的摄像头，高高地朝下俯视。

    从高处看，大铁门里面，有一道20米长的地磅；东南角白色大棚里，砌着9组三角形的砖头脚架，用来固定和存放白色油罐，那里有1-3编号的三个油罐，目测每个油罐能装近60吨油。4-7四个编号的油罐在院子的东北角，一位曾到达此油库的知情者不禁生疑：“上次来，9个油罐都是摆在大棚下面，怎么现在都搬出来了？”此时阳光正烈，地表温度近40°。

    院子西北角有一栋红砖小房，存放着4个绿色油罐。紧挨着的是两栋独栋红砖房，据称，一栋是登记室，一栋是值班人员的起居室。值班的是一对老夫妻，现在，他们正在喂两头嗷嗷叫唤的猪，还有三四只正凶猛地狼吞虎咽的大型犬。

    指路的老头很肯定，油库不属于中石油或中石化，“是私人的”。油库是本村一位女子弄的，“嫁出去了，后来回村子里弄了油库”。女子的父母还住在村子里，其中一位供职于供电所，“管着村里的电”。

    当被问及“油是从哪里来的”时，老头谨慎地回答：“认不得。”接着，他说：“从广东拉过来的。”顿了顿，又补充：“广东茂名。”

    “那个油库不合法呢！”旁边一个老太婆补充。油库曾被叫停，白色油罐被拉走了几个，“听说还有一个油罐的油，够装两辆大型油罐车呢！”老太婆还说，她注意到，油罐车已经有半个月没来了。

    老人家肯定，柴油的需求量很大。“周边到处修路，都是工地”。在上对龙村周边，正在修建的道路有：小哨到兔耳关的公路、机场北高速、新嵩昆高速等。

    工地、工厂是油库的稳定客源。所以，安宁梦娇经贸有限公司将装有6个45吨大油罐的油库设在草铺街道青龙哨村的安禄公路旁。那里是昆明的工业区。

    经网站查询得知，这个2016年9月正式营业的公司经营范围为：润滑油、生物柴油、煤油、燃料油（不含成品油和危险化学品）的销售（依法须经批准的项目，经相关部门批准后方可开展经营活动）。

    油库值班室的门口，张贴着2017年4月的告示：“本公司经营的所有油料均为燃料油，敬请各位用户正确使用，油出库后所经营的项目与本公司无关。”

    车用柴油属于成品油，非燃料油。可以肯定，车用柴油不在“梦娇经贸”的经营范围之内。但是，6月7日上午10点，一辆油箱能容纳350升柴油的大卡车径直开到加油机前，以4.9元/升的价格将油箱加满。

    4.9元/升并非最低价。“梦娇经贸”的负责人称：“你要是开着油罐车来拉，价格还可以再商量。”他明确表示，油不是来自中石化、中石油，是外省来的，“没有质量问题，不会对车子产生任何负面影响”。

    距离“梦娇经贸”12公里处的昆畹公路旁，设有云南云晨石化有限公司加油站点。这是个标有“中国石油”的撬装加油站，在地下层还装有数个油罐，6月7日中午，一辆挂着“桂N”牌照的油罐车在油罐前停留了约2小时，才离开。

     油箱里的价格战

    油库指望着工地、工厂等相对固定的项目，而加油点则依靠滚滚的车轮。大货车较为集中的物流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南巨力物流园位于王家营呈黄公路中段。公司官网显示，物流园连接广福路东延长线和南绕城，接壤昆玉、昆石、东绕城、呈黄公路，同时连接成昆、渝昆、贵昆等铁路，周边有数个仓储中心和物流中心，是个“投资2.6亿，占地300多亩，预计年交易额超过200亿元，集交易、仓储、钢材加工、物流、金融及商务信息功能为一体的现代化大型专业市场”。

    在物流园数股道路的交汇点，就有一个撬装加油站。6月5日，在这里值班的是名40来岁的女子。女子称，这里柴油售价为5.73元/升，比“两桶油”（中石油、中石化）的加油站每升优惠0.3元。“用量大，办卡的话还可以优惠。”她甚至提供了加油站老板的联系方式，“跟他讲讲每个月的用油量，应该还可以再便宜”。

    该女子透露，此加油点是老板与物流城合作共建的。“之前打着中石油牌子的加油点，已经拆掉了！”她说：“油品质量绝对没问题，我们不是流动加油，长期在这里，加油出了问题，我们一定负责。”

    交谈中，记者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询问能否抽烟，女子连连表示：“可以可以！没事！”——1米多远的距离之外，便是储油罐。

    与巨力物流城相距不远的仟万加物流园内，门头为“中油惠民”的撬装加油站前，一位年轻小伙正拨打电话，“禁止烟火”、“禁止吸烟”、“熄火加油”、“禁打手机”四个警示牌悬在他头顶上。

    通话结束，年轻小伙走向来询价的潜在客户。“老板说，量大的话，在挂牌价基础上优惠6角钱。要发票的话，优惠4角。”当天，柴油挂牌价为6.03元/升。

    根据该工作人员的说法，油站为私人所有，但“绝对是好油，车出了任何问题，我们负责。”据他说，仟万加物流园以及周边的仓储、物流中心的车辆大多在此加油。

    年轻小伙拿出一本“中油惠民员工手册”，手册纸张不错，但字体印刷略显粗糙。那些浅淡并伴有重影的字迹，展示了“中油惠民”的“基础架构”、“企业文化”、“战略布局”等。

    “中油惠民”全称是“中油惠民新能源有限公司”，2015年8月成立，投资1亿元。册子称，“要通过技术+商业模式打破‘两桶油’的市场垄断，践行便民、利民、惠民服务理念，向企业和农村提供优质价廉成品服务”。

    手册显示，公司愿景十分宏大：以云南昆明为基地，辐射全国23个省份，并预计在省内1371个乡镇范围内分批配套建站50个，在全省拟实现物流配套建站46个，在全省铁路物流系统分批次建设65个站点……

    “中油惠民”的官网称，该公司与强林石化、云南石化、版纳石化等多家企业具有民营批发成品油资质。但是，记者从相关部门了解到，中油惠民新能源有限公司并未在主管成品油经营资质的云南省商务厅登记备案。

     停车场的油生意

    虽无经营许可，但加油点的红火生意似乎并不受影响。

    平安驾驶员城位于昆石高速王家营收费站附近，被广昆高速、102省道、324国道三面围合，第四面是在建的渝昆高速，四面八方都是轰隆隆的车流声。这里的停车场有3000多个大车停车位。大货车川流不息，来自中国任何省（市、区）的车都能找到。大型拖挂车的油箱动辄五六百升，柴油的需求量之大，不言而喻。

    “中国石油”的招牌很醒目，撬装加油站上的横幅同样醒目：“中国石油降价7角，保质保量。”6月5日，这里柴油价格为6.03元/升，加油机油价一栏标着：5.33元。车来了，工作人员会主动搭话：“你们办卡，还可以再优惠。”

    有位中年男子从值班室出来，将人带到“平安驾驶员城会员卡”的海报前，上面写明：“会员卡单次充值1000元至4999元返1%，单次充值5000元至9999元返1.5%，单次充值10000元及以上返2%。”他算账：“你十个车，一次加就算1万元嘛，返2个点，就是200元。”他皱着眉头：“返点返得我都心痛。”

    油站属于私人，油价便宜，自然让人生疑。这名男子却拍胸脯：“你车子出了任何问题，直接来找我，我负责！我们这里一个月可以销四五十吨油（特指柴油），来加油的车一个接一个，哪个加油站有我们销量大？”

    40-50吨的柴油月销量，几乎可以打败绝大多数正规经营的加油站。记者了解到，城区加油站每月汽柴油销量平均15吨左右，以汽油为主；高速公路旁的加油站销量较高，每月100余吨，柴油汽油比约为6:4。

    “我们利润低嘛。”他再次做痛心疾首状：“今年上半年有段时间每天每升油要亏7分钱，大概一个星期。”那时期，油价高涨。

    他解释得有点匆忙，因为“要开会了，两个加油站的人都要到这里开会”——另外一个加油站在往前不到50米的地方。两个加油站都属于同一个老板，不同的是，“这里是5.33元/升；上面那家是中海油，4.9元/升。”不过，那家所谓的“中海油”，连个中海油的标志都没有。

    6月5日傍晚，“中海油”正在施工，在做广告牌。一辆大型拖挂车在加油，足足加了408升出头。价格4.9元/升，总共2000元的油钱，驾驶员只付了1800元，在加油小妹的再三催促之下，才磨磨蹭蹭补了200元。

    见到生面孔，加油小妹忙着推荐会员卡。对大车驾驶员来说，会员卡不仅加油有优惠，停车、住宿、洗车、修车都有优惠。某安监系统人员透露，部分物流城、大型停车场要求驾驶员办“会员卡”加油，是打着“给内部的汽车加油”的幌子，有洗白嫌疑。

    更有甚者，在昆曲高速金所收费站附近，运良商贸有限公司大型停车场内有两间矮砖房，其中一间砖房存放储油罐和加油机，另一间刚好能停进一辆大货车。这里也是个加油点，套路则更深——以油费抵运费，并声称“只针对内部加油”。

    6月3日下午，一名送货的大货车驾驶员称：“我们给老板拉货，但老板不给我们结运费，让我们在他那里加油抵运费。”他说，油价与中石油、中石化的挂牌价一样，但用下来觉得“不太经用”，加满一箱油，比在中石油、中石化正规网点加满一箱油要少跑100公里左右。他猜，有人对加油机动过手脚。

     昼伏夜出的油车

    隐藏在工业区、物流城、停车场的油库和加油站，被人称为“固定的黑加油点”，相对的，就是“流动的黑加油点”，后者和大货车之间关系更微妙。互不信任，却又彼此依存。

    5月底，活动在安宁县街的大货车司机们接到一份邀请函：5月27日晚，去某农家乐吃饭。这份邀请来自一个流动加油点的老板。

    一位打算赴宴的大货车司机称：“这个（加油点）好，在那里加油，不仅价格比中石油、中石化便宜，老板还请吃饭答谢我们。”司机不担心油品质量，因为“货车是物流公司老板的”。

    5月27日傍晚，都市时报记者根据该货车司机提供邀请函的时间和地址前往就餐，却不见人影。农家乐负责人称：“本来是有这么一桩宴请在我们这里办的，但主人临时换地方了。”

    厂区和物流城周边，是流动加油车最爱的去处。6月7日晚7点，昆石高速王家营收费站附近的善和停车场，停靠着两台挂“云E”牌照的流动加油车。其中一台正给红色大货车加油，加完油不久，一辆绿色拖挂车驶入，也停在流动加油车前。

    善和停车场门外便是呈黄公路，在这条灰扑扑的大道上有物流城、驾驶员城，以及刚从高速路上下来的众多大货车。接近天黑时，路边有时会停着数台大货车，知情人士透露，“车是在等加油”。两三个月前这种情况更甚，停靠路边的车辆更多，甚至大白天都有。“现在抓得紧了，流动加油车白天不怎么出来。”

    暮色四合时分，流动加油车便会三三两两地出现。6月7日晚8点，在呈黄公路距离王家营收费站300米、由西往东方向，两台大货车各占一个车道、一前一后地停在路边。走近方可看到，一辆流动加油车停靠在道路内侧，露出一角——它正在给白色大货车加油。

    流动加油车挂“赣E”牌照，油罐下方装有加油机，价格一栏显示4.7元/升。驾驶员称，油来自山东，“中航油”的油，存放在东三环金马路附近油库”。他对油品质量信心十足，“国五标准，很多大货车在我们这里加油，没出过问题”。等待加油的红色大货车司机称，50万的货车是自己的，因为油价便宜，在这加油一年多，“目前来看，车子还算正常”。

    流动加油车似乎不满足于“加油”的单一角色，车子上还写着“油急送”、“补胎”、“配送”，能解决多种问题。还有“陆川流动”四个字，那是流动加油车所属公司的名字。

    流动加油车最近的工作状态，确实是“流动”——安监局来抓过好几次，他们东躲西藏，像在打游击。驾驶员并不觉得流动加油不合法，只是“路边加油不安全”。他不打算继续冒险，“你们要加，直接开到前面那个停车场。”他指向道路西头，“过前面红绿灯口，天天物流停车场”。

    一辆“闽C”牌照的白色奥迪轿车驶来，停靠在另一台正在给红色大货车的油流动加油车旁。两天前，6月5日晚，在一台流动加油车给红色大货车加油时，停驻在它们前方的，就是这辆白色奥迪。一名衣着熨帖的年轻男子站在路旁，目光四处逡巡，时不时抬头看看路灯，皱皱眉。大概，灯光太刺眼。

     油品检测不达标：

    硫含量超标67倍以上

    6月7日，都市时报记者从平安驾驶员城的“中海油”以及仟万加物流园的“中油惠民”分别购买了10升0号车用柴油，送至可进行成品油质量检验的质检中心检验。

    “中油惠民”的柴油油样检测结果为：“根据GB 19147-2016《车用柴油（V）》标准检测，该样品检测18项，结果硫含量不符合标准要求，为不合格产品。”——质量标准规定，油品中硫含量（mg/Kg）不大于10，而油样实测结果为70.2。

    “中海油”的柴油同样存在硫含量超标问题。其检测结果为：“根据GB 19147-2016《车用柴油（V）》标准检测，该样品检测18项，其中硫含量、闪点不符合标准要求，为不合格产品。”——质量标准规定车用柴油的闪点（℃）不低于60，而它只有55；另外，这种油的硫含量实测结果高达672.3。

    业内人士介绍，硫含量是车用柴油质量的主要指标。车用柴油硫含量过高的话，会危害车辆。活性硫能腐蚀金属，且硫燃烧后生成的二氧化硫和三氧化硫会腐蚀发动机机件，生成的有腐蚀、磨损作用的沉积物会严重损耗机械寿命；另外，硫燃烧产生的酸性物质会让润滑油加速变质。此外，二氧化硫和三氧化硫排放到大气中，会造成酸雨，污染环境。

    柴油的闪点则是柴油贮存、运输和使用的安全指标。柴油闪点低于标准的话，挥发性高，易着火，带来极大安全隐患。

     油站合法性存疑：

    未在主管部门备案

    在记者走访的黑加油点里，巨力物流园、平安驾驶员城、仟万加物流园、云晨石化加油站等地均使用撬装式加油装置，这是一种集防火防爆储油罐、加油机和自动灭火器于一体的地面可移动加油设备。

    为解决加油站网络发展与市场需求的矛盾，中石油、中石化会将撬装加油设施租赁给具有成品油销售资质的企业。记者了解到，巨力物流园、平安驾驶员城、仟万加物流园“中油惠民”称其油品来自中国石油，但真实性有待考证，其设备也不是中石油提供的。

    另外，对于6月7日中午停留在云晨石化地下层大型油罐前的“桂N”牌照油罐车运送的油品，业内人员分析，可能作为仓储使用。

    根据商务部公布的《成品油管理市场办法》，申请从事成品油批发、仓储经营资格的企业，需经由云南省商务厅审查上报，由商务部决定是否给予经营许可；申请从事成品油零售经营资格的企业，需经由昆明市商务局审查上报，由云南省商务厅决定是否给予经营许可

    另外，根据商务部公布的《撬装式加油站点管理试行办法（征求意见稿）》，撬装式加油站点的建设、移动、移除，从事撬装式加油站点零售经营的试点企业，或者大型用油企业内部用油，必须经省级商务主管部门批准和备案。

    记者从相关部门了解到，不管是拥有大型储油罐的安宁梦娇经贸有限公司、云南云晨石化有限公司，还是以成品油零售经营为主的中油惠民新能源有限公司、平安驾驶员城所属的昆明湘桥企业管理有限公司，都没有在主管成品油经营资质的云南省商务厅登记备案。

    市安监局迅速出手整治

    查获渉油违法行为按上限处罚

    摸清“黑加油点”的信息后，都市时报记者将情况反映给昆明市安监局。昆明市安监局高度重视，表示将立即采取查处行动。记者对暗访中黑加油点相对集中的经开区的查处过程也进行了跟踪。

    6月15日，都市时报记者回访发现，经开区辖区内的固定黑加油点基本已停止营业。仟万加物流城的“中油惠民”，卷帘门紧闭，并张贴“停止加油”告示，现场也没有工人身影。平安驾驶员城此前打着“中国石油”牌子的加油点也已歇业。

    经开区安监局负责人表示，6月9日，市安监局监察执法支队走访调查了平安驾驶员城、仟万加物流园以及巨力物流园等地。14日，经开区安监局组织召开“经开区非法加油点专项整治工作约谈会”，约谈21家物流城、驾驶员城负责人，要求按照“先治理，后规范”的原则，立即停止任何未经审批非法加油点以及流动加油车的违法经营行为，不得为流动加油车提供停靠及加油场所。一经发现，安监局将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全生产法》、《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条例》等相关法律法规予以上限处罚，涉嫌犯罪的，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经开区安监局负责人表示，随着经开区区位优势的逐渐凸显，加之2014年起施行的二环道路货车限行政策，大量物流城和驾驶员城入驻经开区。由此出现一批未经合法审批，私自贮存、销售危险化学品（成品油）的固定加油点以及违法流动加油车辆。

    为遏止非法加油点及流动加油车辆各类违法行为，确保不发生安全事故，经开区安监局自2017年起，对区内相关违法行为开展专项整治工作。

    自2017年年初以来，经开区安监局，通过加大对重点路段及重点区域的巡查力度、鼓励群众举报等手段，开展打击流动加油专项行动。截至目前，共查处流动加油车辆35辆，立案34件，依据法律法规对35名责任人进行批评教育，并处罚款35万元。

    为打击非法存储成品油行为，经开区安监局的安全信息员对重点单位、区域开展日常巡查，及时上报各类非法运输、存储、经营危险化学品的现象。截至目前，接群众及安全信息员举报，共发现非法存储危险化学品窝点4处，安监局已对责任人进行立案处理，并组织专业单位对查处的危险化学品进行了转运及暂扣处理。

    至于报道中涉及的其它黑加油点（经开区辖区外），昆明市安监局目前正在进行前期摸底调查，即将进入查处阶段。市安监局还表示：历来高度重视非法加油点的整治工作，今后将继续加大力度，一经发现，将联合相关部门严厉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