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唯恐做得不够”——曲靖市检察院全面推进援藏工作侧记
2010年9月，云南省检察机关启动援藏工作，制定了详细的实施意见，建立了援助机制。5年汉藏深情，在云南省检察院的总体部署下，曲靖市检察院共派出5批15名援藏干部先后赶赴香格里拉市检察院，以香检为家，让杜鹃花与格桑花在雪域高原上并肩绽放。今年11月，云南省检察机关援藏工作会议在昆明召开，曲靖市检察院也从香格里拉接回了第五批援藏干部。
不忘初心 只争朝夕
援藏成败，关键在人。曲靖市检察院在选拔援藏干部时，坚持“优中选优”、“按需选派”的原则，真正把政治素质好、业务能力强和身体健康的优秀干警派往受援方；建立健全对援藏干部的动态管理机制，从政治上、工作上、生活上全面关心、支持援藏干部履行职责；加强对援藏干部在民族政策、宗教知识、藏民习俗等方面的教育，切实维护民族团结。说起曲检援藏干部，香格里拉的干部群众公认他们是“对口支援工作的典范”。
2011年6月12日，邓斌作为曲靖市检察院第一批援藏干部到香格里拉工作，挂职香格里拉市检察院检察长助理。
针对香格里拉市检察院办公地点偏僻，基础设施差，干警就餐难，自侦部门干警加班无食宿地点等实际问题，曲靖市院与香格里拉市院商议由曲靖市院援建办公附属楼，邓斌就是这个援建项目的具体负责人。一踏上香格里拉的土地，邓斌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项目前期行政审批工作，协调人员、沟通思想、地勘报告、项目评审、图纸审核、经费预算、招投标，并多次与施工方谈判，迫使施工方作出让步，节省建设资金。7月15日，附属楼破土动工，邓斌又寸步不离地守在工地，慎密审查工程实施和设计要求，督促监理单位严把工程质量，敦促施工单位尽力推进工程进度。
转眼3个月过去了，天气逐渐转冷，但附属楼的建设却进入了最艰苦的阶段，一些设计不符合高原特点，防晒性、保温性、舒适性需要优化，装修尚未开始，这可急坏了邓斌。因为一旦进入冬季，水管冻结，水泥无法凝聚，香格里拉的所有建设项目都要被叫停，而且邓斌的援藏时间已经结束。正当其他人收拾行李、准备返回曲靖的时候，邓斌向曲靖市院党组提出申请，继续留下。零下10多度的低温里，邓斌和香格里拉的检察同仁们一起，燃起篝火连夜奋战……从开工到竣工，这幢总建筑面积677平方米的“爨香楼”，连初装修仅仅用了106天，曲靖市检察院在雪域高原创造了速度神话。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云南省最先启动的检察援藏工程建设项目背后，是缺氧失眠、头疼心慌的困扰和几个月宿舍停水、不能洗脸洗澡的难题。援藏干部邓斌的笔记本上记着这样一句援藏的座右铭：“不忘初心只争朝夕！”一年，邓斌已经能够用简单的藏语交流、靠糌粑充饥、劈柴火取暖，完完全融入第二故乡的生活，成为名副其实的“香格里拉人”。“邓斌康巴就是我兄弟，我们之间的真情像哈达一样纯洁，我舍不得他走……”邓斌要走的时候，香检纪检组长罗永生紧紧抱住了这个汉族康巴。
唐雷是曲靖市麒麟区检察院反渎局局长，办案经验十分丰富。2013年7月，迪庆藏族自治州检察院指定香检办理一起贪污案。在侦查过程中，发现证实犯罪嫌疑人犯贪污罪的证据较薄弱，案件僵持不下。唐雷仔细研究后发现，现有证据可以证实犯罪嫌疑人犯滥用职权罪，便大胆提议改变侦查方向，从而打开了侦查思路，很快案件告破，香检以滥用职权罪、挪用公款罪将此案提起公诉，这在香检历史上尚属首例。
段明宽、袁友良在曲靖就是职务犯罪侦查方面的行家里手，到香格里拉后，他们一边对蓝天白云、雪山冰湖的壮美唏嘘不已，一边对非法采伐、毁坏林木的乱象十分痛恨。由于是高寒地区，林木生长十分缓慢，一旦遭到破坏很难恢复。针对香检反渎案件线索匮乏的问题，他们将重心放在了林业部门对森林资源的管理问题上，与香格里拉反渎局的同事们一起，梳理出有价值的5件案件线索，加班加点，连续奋战，共同快捷办理了2件2人在非法采伐红豆杉方面的渎职犯罪案件，实现了香检当年反渎案件零的突破。
检察援藏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单纯地造一栋楼、解决几辆车就能迅速改变当地检察工作面貌，关键是要让当地检察干警转变司法理念、规范司法行为、提高司法水平。俗话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曲靖市5批援藏干部发挥各自特长，对香检的重点检察业务工作进行了传帮带，潜移默化地将先进的办案理念、准确高效的办案方式传达、示范给当地办案干警。
第五批援藏干部高朝竹在香检负责办理公诉案件。在工作中，他发现香检连续几年都没有抗诉案件，而且公诉案件审查报告的制作太过教条，所有人的审查报告都是统一按照模板制作，缺少逻辑性、灵活性等问题，于是提出了从程序是否合法、附加刑的判处情况是否合法、适用缓刑是否适当几方面来加强对法院的法律监督；丰富审查报告的制作方法，鼓励承办人创造性地组合证据，以便将案件事实、证据、适用法律陈述得更加清楚；加强科室内部讨论，发挥团队力量等意见，有效提高了办案质量和业务能力，得到了香检同仁的赞赏和高度认可。
曲靖市检察院是云南省检察机关文化育检的排头兵，曲检援藏干部到香检后，发现香检的文化育检工作还未起步，而他们却深刻感受到藏区文化对藏区检察工作的影响。他们相信，检察文化就是一种精神、一种凝聚力，通过文化建设能够有效提升司法理念和水平，藏区检察文化建设给香检干警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力一定是深远的。
援藏干部在把曲靖先进的办案经验带到香检的同时，把曲靖市检察院提出的“向文化要素质、向文化要效率、向文化要发展”的管理理念也带到了香检，帮助香检制定了《检察文化建设工作实施纲要》等制度；组织曲检文化建设的专家到香检进行专题讲座；结合香检的价值追求、行为规范、藏区特点等实际帮助提炼出“缺氧不缺精神，高寒更加热情”的香格里拉检察精神，形成了“崇法尚德，敬业为民”的院训，创作并组织演唱院歌《香格里拉检察官之歌》；组织干警写出80余条人生格言、励志格言，收集整理100多件体现香格里拉的书画作品，在办公区展示，建成文化长廊、荣誉室等。第五批援藏干部侯俊还向香检党组提出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举措，如以创建“文明单位”为目标，实现文明创建工作与先进科室评选、干部选拔任用“挂钩”；对社会效果明显的重大案件办理情况、工作成果、工作举措和先进模范人物进行重点宣传，弘扬检察风采，展示检察业绩；按照唱歌曲、学模范、诵经典、发善心、送吉祥五种形式定期开展道德讲堂活动；加强“学习型检察院”建设，开展“月读一本书、全院图书交流”活动，引导全院干警多阅读检察理论和业务技能等方面的书籍等，使香检检察文化建设工作走在了迪庆藏族自治州前列。
一边是曲靖检察机关不断加大赴藏人员选派力度，另一边，香检5年中也陆续选派5批15人到曲靖市各县、区院业务部门跟班学习，每期学习时间均不少于3个月。这是云南省最先正式开展的检察援藏人才双向交流培训，也是双方为期10年的人才交流培训计划的一部分。香格里拉市检察院检察长和润天说：“10年之后，香检将有90%的干警到过曲靖学习，双方会在每一个案件的办理过程中、从每一个事件的点滴认识中慢慢实现一种融会交流。”
为了更好地组织好智力援助工作，全力为香格里拉打造一支带不走的检察人才队伍，曲靖市检察院努力为香检干警创造学习机会，让他们参与曲靖市院组织的一系列技能培训，并分3批安排香格里拉8名检察人员到外省、市检察机关考察学习，历时30余天，使香格里拉检察人员开拓了视野，学到了自侦、民行、预防、检务保障等方面的先进经验。曲靖市检察院还将香格里拉检察人员纳入曲靖市检察机关人员培训教育计划，为香格里拉检察人员解决学历教育和司法考试培训相关费用，这一决定直接解决了长期以来困扰香检教育培训的经费瓶颈。
据不完全统计,5年来，曲检援藏干部在香格里拉办理自侦案件11件，公诉案件16件，民事申诉案件1件，开通犯罪档案查询工作，参与犯罪预防宣传10余次，帮助香检在多项工作中实现了零的突破或迈上新台阶，积极传播曲靖检察工作中的先进经验做法，结合香格里拉实际推进工作机制创新。而他们为香格里拉检察事业想了多少点子，已经难以统计。香格里拉检察官在曲靖办理自侦案件2件，批捕案件19 件，公诉案件9件，民事申诉案件2件。
通过“爨”、“香”检察官的通力合作，香格里拉检察工作呈现出一系列的新变化：检察官发现案件线索的能力增强；审理案件的思维理念发生了转变；办理案件的效率和水平获得提高；年度案件数量、质量实现了新的突破；检察机关在当地的司法公信力进一步提升。2011年到2014年，香格里拉市检察院立办贪污贿赂、渎职侵权职务犯罪案件26件27人，起诉后均被法院作了有罪判决；批准逮捕各类刑事案件48件64人；起诉刑事案件460件717人，不起诉28件41人，没有一件无罪案件；民行部门办理督促起诉案件36件、执行监督案件16件、支持起诉案件8件。
既是支援 也是受援
香格里拉是藏区，维稳工作很重要。从这点考虑，香检十分注重办案程序，讲究文明办案，这给援藏干部留下了深刻印象。一次香检审查起诉一起盗窃牛马案，在办案过程中，检察官及时告知40余名被害人有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权利，并帮助他们到法院办理财产保全手续，保护了被害人的经济财产，维护了社会稳定。一次在查办一个贪污案件时，检察官找一个证人询问，耽误了证人一天的时间，香检给了证人300元补助款，作为来回路费、误工补助等。援藏干部唐雷说：“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它传递的法治温暖是无价的。
第四批援藏干部的领队严军，在工作中时常感受到香格里拉检察官的平和。作为一个在公诉13年、在控申8年的老检察官，严军认为：内地的检察官内心比较躁动，但在法律规定的时间内，用一种平和、理性的状态来追求案件的事实和证据，应该能把案件办得更好。严军觉得自己援藏最大的收获就是学到了香格里拉检察官坚守清贫、甘愿付出的精神和平和朴实、服务群众的作风。
工作之余，严军常到纳帕海登山，想考验一下自己的体力和毅力。一次在连续徒步7小时之后，是又累又饿，随身带的水也全部喝完，这时碰巧遇到了一个赶马的藏族老人，老人很热情地邀请严军喝酥油茶。闲聊中，严军得知，老人的儿子在10多年前因为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老人说，和他儿子同时犯罪的人早已刑满释放，他儿子却迟迟未归，他每年都要去探视一次儿子，来回往返要花4天时间，而探视时间只有15分钟，这15分钟基本都没有讲成话，都是拿着话筒哭，哭着哭着时间就过去了……听到这些，作为一名控申检察官，严军立刻留了一个心眼，向老人打听老人儿子的名字和服刑地点。老人的儿子名叫邓主杜几，服刑地点是云南省第四监狱，而云南省第四监狱正好在曲靖市沾益县，严军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给老人一个交代。
回来后，严军立刻将此事向曲检和香检领导作了汇报，两院领导高度重视，曲靖市检察院检察长王江华立刻安排曲靖城郊地区检察院尽快查明情况。2014年11月18日，云南省第四监狱书面说明：邓主杜几犯故意杀人罪，2004年10月16日原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经5次减刑后，现刑满日期为2025年2月4日。严军和香检控申检察官亲自找到老人家中，将具体情况告知了老人。老人没有想到，一次偶然的相遇竟然化解了自己多年的心结，这个只见了一面的检察官就像亲人一样。
“我们的干警带去了先进高效的办案经验，他们的干警带来了忠诚、坚守、平和、理性的品质，传递的都是正能量。”曲靖市检察院检察长王江华说。作为一名在藏区工作生活过的检察长，王江华深知藏区检察工作的不易，也深深为藏区检察官“缺氧不缺精神、缺钱不缺斗志”精神所折服。每次援藏干部出发前，他都要对他们说：“检察援藏既是支援也是受援，要沉下心来学习和感受，把援藏作为磨练自己的熔炉和检验自己的试金石。”
由于受高海拔缺氧的影响，在藏干部的心脏和肺通常肿大，人均寿命普遍较短。人们常说，在藏区走路要放慢脚步，行动要迟缓一拍，少说话保持体力，第一天晚上尽量不洗澡……一位援藏干部开玩笑说：“洗澡都让我感觉是在劳动，弯腰系鞋带半天站不起身来。”可这些常人眼中的“困难”、“艰苦”，在香格里拉检察官的眼中，既不叫“困难”，也不叫“艰苦”，只是真实的藏区工作和生活。
在与香格里拉检察官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曲靖的检察官为同行的精神所感染，用实际行动对“进藏为什么？在藏干什么？离藏留什么？”作出了回答：“选择了援藏也就选择了吃苦，选择了奉献；在藏就要脚踏实地干工作；离藏就要留下实实在在的工作成绩，留下清清楚楚的发展思路，留下扎扎实实的工作作风，留下清清白白的干部形象。”他们所想、所说、所做的只是：“我们唯恐做得不够！”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人们都把它向往，那里四季常青，那里鸟语花香，那里没有痛苦，那里没有忧伤；它的名字叫香巴拉，传说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在第五批援藏干部离开香格里拉前的最后一晚，香格里拉和曲靖的检察官一起唱起了这首歌，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把香格里拉建设成为真正的香巴拉——梵天净土，日夜如诗，安居乐业，民众幸福。
那一刻，他们的歌声震撼心灵……
（冯琳、顾华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