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度太大的“技术原因”

    这段时间，电视剧《武媚娘》在舆论场，远比在荧屏上还要热闹。据称，由于剧中大尺度露胸装，《武媚娘传奇》被责令修改。元月1日，停播4天的《武媚娘传奇》复播，剧中镜头统统上移避开胸部，嫔妃们脖子以下镜头全部被裁。不少观众戏称范冰冰一夜变“大头贴”，《武媚娘传奇》也成了“武大头传奇”。（1月4日《新闻晨报》）

    被责令修改，据说是因为尺度太大，而播放方——湖南卫视则称是“技术原因”，到底是尺度太大，还是技术原因，复播后的“新版”电视剧，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面对满屏的大头贴，从业内到观众，都纷纷吐槽，范冰冰本人也在微博中隐晦地表达对此的抗议。

    作为一部公开制作发行的电视剧，相应的尺度控制当然是无可厚非的。而尺度是不是太大，如果没有标准，很容易陷入众说纷纭的窠臼。主司审查之职的相关部门所认定的“尺度过大”，当然也是值得去商榷的。

    不过，仍然有必要去审视的是，这部以唐代为背景的宫廷戏，是否真的“那些人物一定是大胸”呢？如果没有让人有压迫感甚至是可能制造尴尬的事业线，就不能证明这是一个比唐代更开放的21世纪呢？更直接的问题是，制作方在拍摄“尺度太大”的《武媚娘》时，是否真的只是纯粹地朝着尊重历史、重现当年的目标而来的呢？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前置问题是，唐朝的着装真的如“粉胸半掩疑暗雪”般开放吗？

    依然无意去敌视一部制作不可谓不精良的电视剧，只是在这个满屏大头、满屏吐槽的当口，我们有必要追索的是，这样一个双输的局面，到底应该从哪里得到问题的破解路径？一味地诘责过分的审查机制，不说有失公允，至少从其功用价值来看，似乎是苍白而无力的。不妨回到整个尺度太大的“技术原因”来看。

    一部电视剧的创作，其核心主线应是讲故事的能力，当然精良的制作也是不可或缺的。而回到《武媚娘》本身来看，作为一部展现中国历史山唯一一个由本人直接统治国家的女皇帝——唐代武则天的生平大剧，其核心点应在于生平故事的重现和加工，可以在表达技巧上、在故事设计上，体现出电视创作的智慧，并由此赢得观众口碑和市场反响。而如果是要通过触雷的事业线，来赢得话题或者是市场，这似乎偏离了电视剧本身的价值逻辑。

    由此，我们所需要反思的是，在一部堪称制作精良的大剧中，我们有多少是用在了讲好故事上，有多少事用在了表达技巧上，有多少用在了场景创意上，而又有多少是用在了奇淫技巧上呢？从对事业线的刻意着墨上，从对尺度的迎合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而更大的遗憾是，这似乎已经成为影视剧市场中的跟风，从清宫穿越到抗日神剧，无不透射着创作上的集体式无能，以及市场迎合上的庸俗。

    而这些问题的存在，背后有着深刻的“技术原因”，比如表达技巧的稀缺、表达创意智慧的低智、比如制作逻辑的迷失等等，当然，从根本上来说，依然在于文化创作中，已然在市场庸俗中的技术失却，已然在低智式模仿中的技术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