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彝族小伙字童出了本诗集叫《匠人》
他的神色里透着一股忧郁深邃。看上去很像十年、二十年前的大学生,而不是现在的。
他不太想讲自己过多的经历,强调很多的是自己的感受。
他叫字童。1995年出生于云南大理,彝族。曾在《人民文学》《星星》《诗刊》《诗歌周刊》发表诗作,2016年11月由中国文艺出版社出版诗集《匠人》。
为什么要取字童这个笔名?
这不是笔名,这是真名。他说,字是彝族的姓氏。
艺术最重要的是表达,风格是一个陷阱
字童目前正在北京联合大学念本科。“我不太喜欢目前的生活状态,这种今天就知道明天要做什么的生活。”
同学和朋友都知道他出书了,觉得字童很牛。“他们就是觉得出书这件事很厉害,但我更希望他们能和我交流我的诗。”
自己写的诗算是一种什么风格?“风格就是一个陷阱。艺术最重要的就是表达,我就想把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写诗就是一种表达,我想写的诗首先要能打动我自己。”
他的诗集取名《匠人》,来源于诗集中的一首《英雄》:木质腐朽、掏空钉子、听,他们开始称我叫匠人。“自己做的事,可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匠人。但明白自己追求的东西是什么,在自己眼里,自己是个英雄。”
平时更多时间,他都拿来阅读。最近看的主要是一些俄国作品,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瓦西里·格罗斯曼的《生活与命运》,关于个人与集体、自由与极权的话题,他最近比较关注。他正在写小说,初定10万字,主题是“生命的价值”。
摇滚乐启发写诗,冷静看待艺术与商业
字童从14岁开始接触摇滚乐。这算是对自己写诗的一种启发。15岁开始,他开始进行诗歌创作。父亲也喜欢写东西,在自己小时候对自己有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给我很多鼓励,但写诗这件事还是靠自己摸索。”他的灵感跟多来自于对生活的思索,瞬间迸发的灵感极少,“没有规定自己要写多少,只要想写就写,都是随性而发。”
最早接触的摇滚乐,是痛仰乐队来大理演出,他买票去现场看了。“那是一种身体自然而然的律动,随着身体的解放,随之而来的才有思想的解放。”
他最敬佩的摇滚音乐人是崔健。“流行音乐是快餐式的,摇滚乐则是可以留存的。崔健对社会的那种洞察和表达,还有他的审美和态度,到了这个年代都能让我产生共鸣。”
他现在也听爵士乐、古典乐,一种是即兴的成分很多,一种则是相对规整的韵律。他也尝试着写歌,一个人拿一把吉他,学着作词作曲编曲,“淋漓尽致地排练、演出,那种感觉特别棒。”
现在大部分人每天都离不开的上网,字童则不太感冒,他上网更多的是查查资料,电视热播的综艺节目也从来不看。“这些节目在制造一种粉丝效应,是一种商业上的成功,但不是思想上的成功。有的节目编造故事,煽情,假唱。当然,大众的审美就是这样。我们的文化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他特别喜欢电影,国内的导演喜欢姜文、娄烨、张元,但不喜欢热拍的商业大片。“这些以赚钱为目的的电影,与艺术没有丝毫的关系了。国内目前的电影市场已经非常成熟,但很多电影人一心只想赚钱,拍的都是一些毫无内涵的商品。”
他心目中好电影的标准是什么呢?“一些道理不需要被角色或旁白所提及,一旦出现就是艺术上的失败。不被提及,观众才有感悟的机会。”
谈足球、爱情与故乡,喜欢在生活中遇见意外
字童还是国家一级足球运动员。初中阶段来到昆明踢了3年的半专业化足球,曾一心想长大后当一个专业的足球运动员。现在在大学里还是坚持在踢球,也进了校队,不过只是纯粹锻炼身体,“没有以前那种想当运动员的冲动了。”
平时他也看电视转播的比赛,不过他爱看的是国足,而不是顶级的欧美联赛。“我看国足看的不是比赛而是问题。”那自己看出了什么问题呢?“中国足球有多差,归根结底还是教育的问题。我们老觉得体育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干的事,艺术就是茶余饭后的一种消遣和娱乐。比如足协的负责人不懂球,让他来做管理就是个问题。就像一个国家,你能把这个国家的问题说出来,其实这是最有颜面的事,是一种自我完善的表现。应该去面对这些问题,然后解决它。”
这个年纪的人,对爱情有种什么样的感受?“爱情如同宗教,也如同政治,它就像一种隐喻。爱情给过我很多的幻想和灵感的刺激。真正的爱情,应该是自由加上自我的人格。很多男孩会陪着自己的女朋友逛街吃饭看电影,我不喜欢这样的表现。”
每个假期,字童都会回到家乡大理。“大理是个特别包容的城市,什么样的人都能在这里惬意地生活。但现在大理逐渐变得商业化,来大理生活变成了一种虚荣和炫耀,而不是真正的感受和体会。”
毕业不太遥远,他决定毕业后待在北京,明确表示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生活状态不适合自己,“我会想念大理的风景,在古城的生活状态。但我更喜欢遇见不确定的意外,只有意外才能成就更多的惊喜和美丽。至于面包,我从不担心,很多人会因为面包而放弃自由,但他们往往不知道,其实是自由保障了他们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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