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七旬老人七年拾荒护鸥 市民提议建立“护鸥基金”
杨水兰独自喂鸥 黎鸿凯/摄
编者按: 在昆明海埂大坝边一个废弃的小码头上,67岁的杨水兰老人连续七年独居小船、靠拾荒救护喂养“老弱病残”的海鸥。老人护鸥的事迹已被多家媒体报道,市民提议或可建立“护鸥基金”,整合多方社会力量共同参与到护鸥行列中。
4月15日,一番辗转询问之后,记者在滇池海埂大坝龙门索道附近终于见到了杨水兰。此前已有多家媒体关注报道过她连续七年独居小船、靠拾荒救护喂养海鸥的事迹,在大坝执勤的保安、附近的摊贩都知道她的事迹,但大多数都不知道她的姓名。
“不要过去!”
“不要过去!那边有受伤的海鸥!你再过去我要叫人来罚你款啦!1000块!”杨水兰扯着嗓子喊,一边喊还一边挥动手臂,翻越坝埂的男青年被她一声接一声近乎威胁的语调吓退出去。现在大队海鸥已经飞回西伯利亚,只有剩下100多只“老弱病残”的还留在昆明。总是有过路的游客想翻越坝埂,跑过去和海鸥合影留念。正午骄阳似火,杨水兰宁可坐在晒得发烫的坝埂上,也不到树荫下乘凉。“要采访的话你把外衣顶在头上,我一走了就会有人过去撵海鸥。我这里现在还有三个瞎子,七八只断了翅膀的,受伤的海鸥怕受惊,有些飞出去就飞不回来了”,她担忧地说。
杨水兰向记者讲述,前几年她和其他另外两位老人一起在海埂大坝上巡视,主要工作就是防止游客伤鸥,“公家”每天给她20元补助。到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和她一起护鸥的老人一个回老家去了,另一个已死了。“人家可能嫌我老了就不要我了,虽然不发钱给,我还是一个人在这点看着。前年有个老头子,我喊他不要过去撵海鸥,他上来朝着我肚子就蹬了一脚!”说起自己护鸥受的委屈,她似乎至今怒气未消。“还有些小年轻人脾气很差,上来就跟我吵。不过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坏人少,好多过路的人都会给我帮腔,他们理解这是我的职责。”
老人粗糙皲裂的手掌拿着鸥粮 黎鸿凯/摄
“我只捡新鲜的”
杨水兰唯一的收入是“生产队分红”。她是西山区新河村二队人,队上每年给她1000元的分红。“我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分红,人家给我就接着,现在国家政策好!”1000元对她而言不是个小数目,意味着整整10口袋灰面,“物价涨了,25公斤一袋的灰面要110块,现在只能买9口袋了!”每天上午十点左右,下午五点左右是海鸥的晚餐时间。杨水兰从大坝周边捡一些掉落的干树枝当柴火,就在狭窄晃荡的船上蒸一些粑粑,按时投食保证不让海鸥受饿。
1000元远远不够日常支出,她只能在大坝上走过来又走过去,捡拾游客丢弃的塑料瓶、易拉罐,卖了钱再买回来一些灰面。即便是这样,还是供不上近300只海鸥的吃食。她只能再到附近的小馆子捡一些别人吃剩的馒头,垃圾桶周边翻出一些游客丢弃的面包和饼干。“我只捡新鲜的!”杨水兰特别强调。面包饼干捡回来捏碎混在一起,她大把大把地撒到水面上,一边撒,嘴里一边念叨着:“乖乖,乖乖吃”。
“我回家了海鸥怎么办?”
“这几年来了解的人多了,也不见谁给一分钱。打铁还要自身硬,我就靠捡破烂也养了它们那么多年。”尽管杨水兰嘴上要强,但她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好心人捐资捐物,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她膝下一儿一女都在打工,丈夫还在在村里种菜,收了菜就到周边的集市上叫卖。当记者问及她为何这么多年独居小船时,她只是憨憨地笑着说:“我回家了,这些海鸥怎么办?”,七年前,她把第一只落水的海鸥捞上岸,用双氧水清洗伤口,涂上“红霉素眼药膏”,再撒上“头疼粉”,直到那只海鸥痊愈后重新翱翔蓝天,杨水兰就把护鸥当成自己的职责。
市民张先生得知老人的事迹后表示,应该联合更多的志愿者加入到护鸥的行列中来,相关部门也可以建立“护鸥基金”,整合更多的社会力量来加强海鸥的保护工作。对此昆明市鸟类协会副秘书长杨明表示,杨水兰老人爱心护鸥精神可嘉,值得大家学习。今年到昆明越冬的海鸥数量比往年多,所以留下来的海鸥也多,救护喂养200多只海鸥对一个老人而言确实存在很大压力。昆明市目前还没有专门的海鸥救护机构,林业局每年专门划拨的30万经费还远远不能满足护鸥工作的实际需要。市民提议建立“护鸥基金”需要相关部门、媒体、爱心人士等各方面来共同推动。(云南网 实习记者黎鸿凯)
编辑:王莹责任编辑:徐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