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60岁老人罗旭的另类土著巢:不用钢筋不用钉子 惊艳世界
罗旭全靠自己的悟性创造出建筑奇观 (资料图)
土著巢内景 (资料图)
1956年生的罗旭,今年刚好60岁。这一年,他完成了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就是在他的家乡弥勒,建了一座红砖城。酒后,他会笑着说,我是来还愿的,这个地方被他叫做长塘子。和他另一个享誉全球的作品土著巢相比,这是他晚年创造的又一个奇迹。如同贝多芬在完成了第五交响曲后又缔造了第九交响曲。这一次他越过城市,越过文明,越过人群,终于追上了自己的命运。
“注定我不是主流的现象和追随者,是田野间的一株弯腰树。”
——罗旭
罗旭的经历几乎和所有在美术馆举办展览的艺术家都不同,他从未受过系统的艺术院校教育,几乎游离在艺术圈外,创作完全是自发的、天然的,而他的生活在外人眼中,就是艺术。
“罗旭是无法用现行主流文化体制和系统来定义的人——他是一个造房子的人、他是一个很会做饭的厨子,某种意义上他还是一个无酒不欢的酒徒,同时他热爱美好的事物,喜欢美女和女人的大腿……罗旭本身也无须被批评家定义、无须被艺术史罗列、无须被商业挟裹,他有自己的王国。”
——艺术家管郁达
另类“农家乐”
没用一颗钉子一根钢筋
从昆明沿着高速公路,两小时左右就来到了弥勒,这里有名烟、这里盛产葡萄酒。如果你有兴趣,顺着云南红酒庄园再往里走几公里,你就会发现一个神秘的世外桃源。
2014年6月,一个叫罗旭的老怪悄悄来到这里,指着东风农场的一大片水塘子,发下誓言:两年后,要为弥勒人民造一个像模像样的“农家乐”!而今,这个诺言如约兑现。但,这个农家乐,做得有点大,而且非常野。在云南的一座小城里以世界级建筑的姿态屹立。一切看起来既刻意又随性,来自钢筋水泥丛林的过客无不心痒之。
罗旭说,“这片土地是令我起死回生的地方,它似乎把我视作一粒种子,放入它的袋中,只是这粒种子是一块会生根的砖头。今天我回到这里,别人摘花种树摘葡萄。而我将我的荷尔蒙全数喷涂在这砖块上,季节正适宜。看,它似乎已经纳着地气。”
目前,这个庞大的建筑群主体部分已经完工,被叫做——弥勒万花筒,由万花筒大厅1、万花筒大厅2以及农垦博物馆组成。人们可以自由的来此处参观、休闲、拍照。大大小小的万花筒里,可以举办各种各样的派对、活动和展览。罗旭的理想就是要把这个家乡建筑项目,建成一个公共项目,它必须公共性很强,任何普通人都能乐享其间。
目前所有成型的建筑,除地基是用巨大的毛石承建外,没有一根钢筋、一颗钉子,用的只是本地烧制的红砖。建筑底部,采用环抱式对称的大椭圆形或拱形地中海式开窗,将室外园林景致收纳眼底的同时,更大量引入自然光线。穹顶依穹壁砖墙纹路开凿圆形开窗,阳光从建筑顶端无遮拦直接打入室内。上中下、左中右均有不同形式的开窗,整个建筑自然光源分布均匀,通风良好。
另类恩师
“抽烟喝酒才知情为何物”
离万花筒建筑群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幽静的两层楼工作室,这是罗旭的弥勒蚁巢。罗旭形容自己是不会停歇的蚁工,而这里就是他的巢穴。
所谓“蚁工”,就是今天在这儿,明天在那儿,后天又不知在哪儿了,每次都可能不同,这是罗旭的个性使然,亦是天命。无论是之前的土著巢还是如今的长塘子,因为罗旭本人的存在而常年吸引各种明星、政要、艺术家和作家的拜访。李安、成龙、张国立、杨丽萍、萨顶顶等有事无事都要到他的巢里小坐,喝酒吃肉,找总是笑眯眯的罗旭聊上一段。
1956年,罗旭出生在云南小城弥勒县(现为弥勒市)。从小便是一个不安分守己的人,“总想改变现状,于是常遭父亲暴打。”16岁那年,父亲的离世令罗旭开始“在人生的路上跑了起来”。几经周折来到弥勒县瓷器厂工作,“走进瓷厂的第一天那高高的红砖砌成的大烟囱正向蓝天吐着青灰色,那是我在县城里见过的最壮观的建筑物。”学习了瓷上彩绘,是罗旭学画画的第一步,之后他又自学中国传统绘画的花鸟鱼虫、山水人物并认识恩师武培柱。武老先生教罗旭要抽烟喝酒才知情为何物、要忘乎所以才能表演、骨气放内脏里养起才神气、绘画靠真本事而不是耍杂技,这对罗旭整个人格的塑造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养成其浪漫、亲切、幽默、体贴、自由、开放的特性。
另类土著巢
理想宫殿 孤独男人的家
21岁,罗旭被分配到建筑队工作,曾幻想做个建筑设计师,后发现不精于计算,中途放弃。23岁那年,罗旭认真思考了自己的人生,并开始想成为艺术家。
有了目标之后,罗旭连续报考过云南艺术学院、四川美院、鲁迅美院等,但一考三年均以失败告终。但他依然在1979年底,顽强地创作了人生第一幅作品《展望未来》。
1986年,30岁的罗旭进入县文化馆。第二年,原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主任钱绍武招办城市雕塑研究班,学期一年。县文化馆馆长兼好友力荐他去就读。两年后回到弥勒,罗旭开始进入狂热的创作期。1990年,罗旭筹资3000元,在云南美术馆给自己办了首次个展“天趣”。
1996年,罗旭用7岁儿子罗刚随手画的三张草图,口传身教300个农民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终于亲手垒就一座寂寞城堡、理想宫殿、孤独男人的家——土著巢。这一年,他刚好40岁。
罗旭曾试图让建筑公司来承建,工程师们说,一无图纸,二无计算,三无造价招标,建不了。罗旭就亲自上阵,肩扛3米竹竿一点一点地在地上丈量。他的营建方法如蚂蚁筑巢一般:用白灰在山坡上画了几个圆圈,找来工程队说,“我用竹竿指向哪你们就盖向哪。”他爬在树上指挥农民工们在地上用石灰放线,整天像只猴子似的在树上看效果。基石打好了,房屋一尺一尺增高,无法再往上建造时,他又回到地面用眼睛找一个支撑承重点起一根石柱。其间数次坍塌,吓跑了工程队。但就这样执着的精神,在20亩地上,花了300天时间,用了30万块红砖,罗旭筑起了震惊世人的“土著巢”。某位美国建筑学家参观过土著巢后,指着高楼林立的昆明市区说,如果发生地震,所有的楼厦全部倒塌,土著巢仍然会巍然屹立。
一个偶然的机缘,罗旭被请回到家乡弥勒的东风水库边上,盖了一栋童话般的房子,还是延续其乳房一样的形状,红色的砖墙。罗旭说,之所以必须是这里,是因为这里是20年前其生意和艺术遭遇瓶颈的人生最为困顿的时候,他躲回家乡钓鱼的地方。他每天独钓水塘边,差不多有小半年时间,而在那个快要过年的大雪纷飞天里,他下定决心要坚持走艺术这条路,不再动摇和放弃,于是就有了土著巢。而20年后的今天,他奋战700多天,在这个水塘边上再建了一个人人可以参观的新巢…… (春城晚报 记者王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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