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玫瑰 绽放三代

10.03.2016  13:31

 

1990年7月27日是大理州漾濞县公安局档案里最为沉重的一页,那日的天空好像涂了一层浓墨,格外的阴暗,如铅一般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那场谁也不愿回忆的大雨夺走七条公安民警鲜活年轻的生命,其中一位便是吉惠娟的丈夫——罗廷章。

 

 

那天,罗廷章和战友接到指令,前往漾濞县平坡镇抓捕犯罪嫌疑人,行驶途中,天降瓢泼大雨,山洪爆发,当车行至平甸线11公里550米转弯处时,公路被洪水冲塌陷,加上受到山洪的猛烈冲击,处警民警们连人带车翻入波涛滚滚的漾濞江中,七人光荣殉职。

 

 

吉惠娟当时还是一名人民教师,和罗廷章结婚不足两年。吉惠娟的父亲也是警察,如果说夫妻双方犹如七言律诗,那么必定是警察挥笔定了首联,家属必须完全妥协削砍意志以求对仗警察的平仄、意境,末了还要为他押韵。那年暑假之余,吉惠娟带着半岁的孩子罗璇彪来与罗廷章见面,当时的通讯、交通并不发达,加上夫妻长时间分居两地,只有寒、暑假才能见上几面。一家人沉醉在重逢的甜蜜之中,接到任务的罗廷章亲吻了孩子额头,带着妻子的叮嘱匆匆出门去了,吉惠娟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别竟是和丈夫的阴阳两隔。

 

深夜,公安局灯火通明,吉惠娟打小跟随父亲在派出所长大,对于公安工作有很深的认识,宿舍门外的喧嚣让她有了一丝不祥的感觉,她将孩子哄入睡,便去值班室门打听。“没事,小吉,你先去带孩子,这里没事。”吉惠娟回到宿舍,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很多时候,我们的人生,就像是电影里配乐的叙事片段。镜头从我们身上一个一个的切过,然后转了一圈,又切回来。没有对白,没有台词,我们沉默地出现在这些被音乐覆盖着的镜头里。吉惠娟躺在床上越想越害怕,越想也越清醒。她再也按捺不住了,起身又去了值班室,大家看再也瞒不住了,告诉吉惠娟:“小罗确实出了点事,不过不用担心,现在医院。”吉惠娟一听,腿都软了。她只希望丈夫还活着,哪怕是残疾重伤,也可以照顾丈夫一辈子。怀里还抱着半岁的小孩,若丈夫有差池,余生她将怎么度过。

 

你可知道我曾经的信仰是与你在一起尽管有层出不穷的艰难和不测,需要我付出与承担,这的确是一种痛苦;但一旦想到如果今后你离我远去,无法触及,无法陪伴,那才是我最大的痛苦。”她婆娑着眼泪颤抖着身体反复追问“廷章还活着吗?

 

 

时间是水,回忆是水波中的容颜,可是她再也没法真真切切触碰到自己心爱的丈夫了。她的选择是辞去了教师工作,毅然来到漾濞县公安局完成丈夫热爱却没法再继续的公安事业,也成为了一名人民警察,接力丈夫的梦想。

 

只有心知道,岁月不宽宏,青春转眼落根结果。不见花影缭乱,浓烈黯然已成过往,时间里剩下流云幽幽,青山深深。儿子慢慢长大,吉惠娟开始烦恼如何解释爸爸去哪了,每每儿子问起,吉惠娟就骗他说爸爸去北京念书了。再后来,罗璇彪上了幼儿园,看到同学的父母总是双双出现,就一个劲的问吉惠娟:“爸爸到底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吉惠娟看着儿子脸上失望的表情,不知如何作答,只有一个人偷偷转头抹眼泪。意料之中,罗璇彪还是通过一些年纪稍长小朋友的嘴里知道了真相,原来他一直盼望“从北京深造归来”的爸爸已经永远定格在墙上,他对爸爸所有的仅有的记忆只能是那一张张无声的照片。

 

所幸罗璇彪从小就懂事,知道事情原委后害怕妈妈担心,便很少提及父亲,也慢慢学到妈妈身上那股隐忍的个性,从小品学兼优,又乐于助人,一直担任班干部职务,高中毕业,罗璇彪要报考警官学院,全家人都极力反对,可是一向话少的警察外公却支持着罗璇彪:“我们家总不能‘因噎废食’,警察工作是有风险,但是如果大家都怕,谁来干这个工作,谁来保护这个社会,到时候社会不是乱了套了。”罗璇彪嘴上不说,吉惠娟其实心里明白罗璇彪为什么这么固执。

 

 

大学四年弹指一挥间,罗璇彪加入了父亲曾经战斗过的漾濞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金戈惊破长生诺,往事哪堪细思量。每次罗璇彪接到电话去办案的时候,吉惠娟就整夜提心吊胆,等到儿子安全到家她才能够安稳入眠。可是深明大义、识大体的吉惠娟没有和儿子提起这些,她知道儿子既然已经从事这份职业,就要对得起这身警服,对得起祖孙三代血液里那份对公安事业的热情和忠义。

 

就是这样一位父亲是警察、丈夫是警察、儿子是警察的铿锵玫瑰,用瘦小的肩膀扛起三代从警的梦想,用信仰支持着公安事业,用一腔热血书写永不褪色的从警誓言。

 

(作者:大理州漾濞县公安局民警  段国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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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习近平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次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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