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证明”的“证明”是个动词
确切地说,“奇葩证明”的“证明”其实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动词,其所指向的是,由于某些制度设计的不合理以及人为因素,造成了民众在办证明的路上来回奔波、狼狈不堪,透支了过高的办事成本,因而心生怨气。
今年以来,各类“奇葩证明”层出不穷。针对频遭吐槽的“证明多”、“证明难”,公安部、外交部、民政部等纷纷发布相关政策措施,要求解决此类荒唐证明的问题。专家表示,即将到来的2016年,民众有望从“列目录”、“砍证明”、“简流程”、“网上办”中获益,办证难、办证繁的问题有望进一步解决。(中国新闻网12月29日)
回望整个2015年,“奇葩证明”无疑是个当仁不让的新闻热词,高频率地出现在各类社会新闻中。外出旅游、买卖房子、找工作、结婚生孩子等,“奇葩证明”涉及公众生活的几乎所有领域,而且大多以常理难以理解的方式呈现在公众面前,因而每每招来网友的吐槽和非议。有网友说,“脑洞有多大,证明就有多奇葩”,调侃之中,既包含着办证难、办事成本高的辛酸和委屈,也流露出对一些公共部门行政效率低下、作风不正的不满与抱怨。
多部门联手发力,对“奇葩证明”加以清理整顿,契合民意诉求,也是简政放权的具体体现。但要厘清的是,清理“奇葩证明”并不是做一个简单的“减法”。大体来说,“奇葩证明”分为两类,一类是某些证明本身就是“奇葩”。譬如福建漳州一位74岁老人到电信局办业务,身份证和户口簿俱在,却被要求开健在证明。这完全就是有意刁难,对这类证明,要坚决取以取缔。
另一类“奇葩证明”,奇葩的不是证明本身,而是证明某种身份或状态的过程。比如说“证明我妈是我妈”、“结婚前未婚未育”,看上去似乎有些无厘头,但在特定情况下,譬如发生财产变动、变更某种法律关系时,其实是需要甚至必不可少的。而且可以预见,从熟人社会到契约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信用,很多时候就是建立在各种证明之上,这些证明会越来越多。公众之所以怨声载道,主要是因为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被有些公共部门搞得无比复杂,办证明实在太折腾人了。
确切地说,“奇葩证明”的“证明”其实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动词,其所指向的是,由于某些制度设计的不合理以及人为因素,造成了民众在办证明的路上来回奔波、狼狈不堪,透支了过高的办事成本,因而心生怨气。有些证明在生活中必不可少,没有它就办不成事儿,但在制度上又缺乏明确的规定,不知该由哪个部门具体负责,以至于民众临到办证时两眼一抹黑,求爷爷告奶奶也摸不着门,办个证恨不得给人下跪,这难道不够奇葩?还有些证明,可能很多部门都能开,有时候甚至只是按一个“回车键”的事儿,但也正因为如此,“龙多不治水”,哪个部门都不愿管,相互推诿扯皮,冷眼相看民众为办证而疲于奔命。这才是真正荒唐之处。
清理“奇葩”要对症下药。对于那些不证自明、无理取闹的证明,能砍则砍,该取缔的就坚决取缔,不为行政乱作为和不作为留下空间。与此同时,对现有制度要进行升级和细化,明确责任归属,什么样的证明该由哪个部门来办,具体流程是什么,也要有清晰的界定。概而言之,这便是专家所指出的“列目录”、“砍证明”、“简流程”。李克强总理就办证难问题曾痛斥某些政府办事机构,并费解地发问:“老百姓办个事儿咋就这么难?政府给老百姓办事为啥要设这么多道障碍?”事实上,世上本没有难办的证明,因为民众的诉求被漠视久了,才有了“办证难”。(春城晚报 评论员吴龙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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